怀念初中的作文

发布日期:2025-12-02         作者:作文小课堂

夏日的蝉鸣总让我想起初中教室窗外那棵老槐树。树影斑驳地落在褪色的蓝漆课桌上,粉笔灰在阳光里浮沉,像一场永不散去的旧梦。那时我们总爱在课间爬上树梢,看云絮掠过教学楼尖顶,看斜阳把走廊的影子拉得老长,却不知时光的沙漏早已在粉笔与黑板间无声流转。

教室后墙的挂钟记得每个清晨的读书声。七点二十分,值日生总会踩着梯子擦拭"三好学生"的流动红旗,红绸缎在晨光中微微颤动。我们班的李明阳总把扫帚柄缠上胶布,说这样扫地时不会"吱呀"作响惊醒打盹的同学。记得某个秋雨绵绵的早晨,他蹲在讲台边修补被雨水泡胀的作业本,胶水混着雨水在纸页上晕染,像幅抽象的水墨画。那时我们尚不知晓,那些共同擦拭过的黑板槽,那些为值日表争辩过的午后,都在悄然编织着青春的经纬。

操场东南角的单杠区藏着无数秘密。体育课自由活动时,总有人把课本藏在双杠中间,翻开的扉页上永远夹着半块橡皮。王雪梅的橡皮是朵玫瑰形状的,她总说这是妈妈送的成人礼。我们曾用粉笔在沙坑画过巨型九宫格,用树枝标注每个格子的"藏宝图",却在运动会前夜被值夜班的张老师发现,他举着手电筒站在沙坑边,眼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:"这算不算提前训练?"后来那片沙坑成了的秘密基地,我们埋过纸星星,藏过手写信,直到毕业那天才敢去挖,却发现只剩几枚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硬币。

生物课的玻璃鱼缸里养着七条金鱼,这是初一时全班凑钱买的。陈浩每次换水都像执行神圣仪式,用长柄勺轻轻搅动水面,说这样鱼儿才不会"喝到脏水"。有次暴雨导致停电,我们摸黑给鱼缸盖塑料布,结果第二天发现金鱼在黑暗里撞翻了食盆。张老师却笑着说:"看来它们也在适应新环境。"后来毕业前夜,不知谁往鱼缸里倒了半瓶可乐,七条鱼在气泡中欢快地游弋,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,在瓷砖地上投下细碎的银河。

最难忘是初三那场诗歌朗诵会。林小雨站在讲台上背诵《沁园春·雪》时,突然哽咽着说"山舞银蛇"的"蛇"字要读得像春蛇般灵动。台下三十多双眼睛跟着她颤抖的声线起伏,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,仿佛在为这个青涩的表演伴奏。散场后她红着眼眶说:"原来诗歌不只是背出来,还能长出翅膀。"那天傍晚,我们帮她把写满批注的课本抱到天台,晚风卷着纸页翻飞,像一群振翅欲飞的雏鸟。

毕业典礼那天,老槐树的叶子落满操场。我们用粉笔在地面画了巨大的"2018"字样,每个数字都嵌着五颜六色的玻璃纸碎片。张老师掏出珍藏的钢笔,在每个人的毕业照背面题写寄语。我的照片上写着:"愿你的青春永远有诗有酒有星光。"如今每当我路过母校旧址,总能听见教室后排的哄笑,看见值日生踮脚擦黑板时扬起的衣角,那些被粉笔灰染白的记忆,依然在某个蝉鸣聒噪的午后,突然鲜活如初。

走廊尽头的公告栏还贴着泛黄的"优秀班集体"奖状,单杠区铁链上的锈迹被雨水冲刷得愈发清晰。那些共同走过的晨昏,那些共享的欢笑与困惑,早已化作生命年轮里最温柔的纹路。当暮色再次染红教学楼尖顶时,我总会想起张老师说的:"教育不是注满一桶水,而是点燃一把火。"而我们的火种,早已在彼此眼中永远明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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