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一个妹妹,她总是带着一抹甜甜的笑容出现在我的视线里。这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不点,已经能像模像样地和我讨论《哈利波特》里的魔法咒语,也会在暴雨天踮着脚给我送姜茶。她的存在像一株总在抽新芽的向日葵,用稚嫩却温暖的方式,在我的生命里编织出细密的网。
妹妹的睫毛是她的秘密武器。每当她歪着头和我说话时,那两片弯成月牙的睫毛就会轻轻颤动,在晨光里投下细碎的阴影。记得去年冬天,她刚学会系鞋带,却因为总把左右脚搞混而在院子里摔了四跤。我蹲下来替她系好松开的鞋带时,发现她鼻尖沾着雪粒,睫毛上还凝着细小的冰晶。她突然仰起脸,用沾着雪水的小手碰了碰我的脸颊:"哥哥,你看,我的睫毛变成水晶桥了。"那一刻,我忽然明白,原来最动人的魔法,就藏在孩子眼里的星辰里。
她的书包总是挂满各种小挂件。从去年生日我送的卡通钥匙扣,到上个月捡到的银杏叶书签,这些不起眼的小物件在她书包侧袋里排成彩色长龙。有次下雨天我急着去学校,她却蹲在楼道里整理被雨水打湿的课本,书包带子缠住了她的手指。当我冲过去解救她时,发现她正用校服袖子仔细擦拭每本书的扉页,雨水顺着她的马尾辫往下淌,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水洼。这个画面让我想起小时候她把摔碎的陶瓷娃娃用橡皮泥粘好,在窗台上摆成花朵的模样。
妹妹的收藏箱里藏着整个宇宙。在阁楼角落的铁皮箱里,有她收集的七十二颗鹅卵石,每颗石头都被她用彩笔涂成了不同的形状——有戴皇冠的狮子、穿纱裙的芭蕾舞者,甚至还有她想象中的外星飞船。去年暑假,她突发奇想用这些石头搭出"海底城堡",结果因为用力过猛打翻了装颜料的盒子,整个阁楼都染上了蓝色。当我们蹲在地上用抹布擦拭时,她突然指着地板上的水渍说:"看,这是大海在和我们玩捉迷藏。"那一刻,我忽然觉得,原来最珍贵的宝藏,从来不是完美无缺的收藏品,而是孩子眼中永不熄灭的好奇心。
她的书包侧袋永远装着创可贴和糖果。有次她帮邻居奶奶捡拾被风吹散的菜叶,被竹签划破了手。我正要责备她鲁莽,却看见她把创可贴贴在竹签上,再用糖纸包好递给奶奶:"奶奶,这是给您的勇敢勋章。"去年冬天她发高烧,迷迷糊糊中还要给我讲她新编的童话故事。高烧让她的声音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,却坚持用手指在墙上画出故事里的森林。当我在晨光中醒来,发现她蜷缩在床角睡着了,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。
妹妹的笑声像初春的溪流。有次我们在公园放风筝,她的蝴蝶风筝卡在树枝上。她抹着眼泪准备放弃时,突然发现树梢停着只受伤的麻雀。她用风筝线给麻雀包扎翅膀,还从零食袋里找出饼干屑喂它。当我们合力把麻雀送回树林时,她仰头看着重新飞起的风筝说:"原来帮助别人,会让风筝飞得更高。"这句话后来成了我们家的座右铭,贴在她书包的透明窗上,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摇晃。
现在,她的书包里多了本《植物图鉴》,书页间夹着去年秋天捡的枫叶标本。有次路过花店,她指着橱窗里的向日葵说:"哥哥,等我的向日葵种子发芽了,要种在咱们家阳台。"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株正在生长的向日葵,带着对世界的赤诚与热望。我忽然明白,妹妹不是需要被保护的幼苗,而是永远向着阳光生长的向日葵,用她的纯真与善意,为我的生命注入永恒的温暖。